一、吃"人肝”
1960年高二上学期,是生活最困难、最难熬的时期,每天都吃不饱。一天课余,几位聊天听说某村有人把得"浮肿病”死的人煮来吃了。大家似乎不置可否,当时在场的班长说"我就吃过人肝”。我们一愣,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土改时,村里枪毙地主的当天晚上,民兵庆祝胜利,吃了一桌酒席,当时我也在场,餐桌中间有一大盘炒肝,吃起来很香,很快就吃完了。第二天,大哥问我:你知道昨晚吃的是什么肝么!我说是猪肝呀,很香的。他说就是昨天上午枪毙的那个地主的人肝。当时我心里很难受,非常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后来几天吃不下饭。大哥讲:工作组的同志说吃了人肉、人肝胆子壮,杀人放火就不怕了。”我们听后也感到一阵恶心。怎么会这样呢?难怪"土改、镇反”时,那些民兵们抓人、打人、杀人是那么的心狠手辣,没有一点人性,除了邪恶的政策外,吃了人肉可能也是主要因素吧!
二、流氓强盗
五十年代初期的一天,民兵与乡干部把小镇上的十多户商贩押送到县里的一间屋里,观看正在进行的酷刑审问。被审问者就是"县联社”在镇百货商店的老卢,说他贪污了多少钱,把钱借给了这些商贩。每户多少都是有数的,最多的800多万(当时的币值)给了宋子宁。宋说凭空陷害,结果被打的皮开肉绽,到承认为止。这样每户都就范了,父亲被咬定120万也是难过之极。把他们弄回镇时,一片凄惨景象,真是倾家荡产,还有家破人亡的。家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58年的一天,老卢找到父母说:"很对不起,也是无可奈何。”父母也没有恨他,他说:"每户咬多少是政府定好的,让我记在心里,受刑时就一一说出......。”他还说原本定我家是240万,另一姓李的120万,结果咬错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这都是父母后来告诉我的。
三、"大救星”
1959年冬天已经很冷了,一天回到镇上,见一人躺在地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声音时高时低的喊着一句话:"毛主席大恩人,饿死我向天成一家人!”谁也不理他,谁也不敢同情他,说是已经疯了,回家问母亲,说已经好几天,可能快死了。母亲把他家的大概情况跟我讲了。
"解放”前夕,向天成在成都茶馆跑堂(现在叫服务员)。听说穷人要分土地、翻身当家作主人了。土改时回到老家得到土地、成家立业,一家老小日子总算能过得去了。没想到后来合作社、人民公社。厄运来了。吃大锅饭时,村长、社长等领导把每家每户的粮食全部收起来放开肚子大家吃,老百姓以为过"共产主义”了。干部和尖滑点的把自己的粮食藏起来,或到仓库里去偷,老实点的就倒霉了,大锅饭垮了,很多人没吃的就饿死了,向天成家就是其一,原本土窖里还有点红薯,能维持一段时间,也被恶徒偷走了,真是雪上加霜,体弱多病的父母一气之下先走了。老婆、孩子靠挖野菜、草根管不了多久也饿死了,到哪去告状,哪去谋生???亲朋好友都自身难保,干部也装疯卖傻,这样他就疯了,不知什么时候到镇上来找"大救星”。也无回应,也不知什么时候谁给他收的尸骨,一家就这样完了。
四、"忆苦思甜”
我很小的时候,村里开"忆苦思甜”大会,有一贫农上去讲,他说:"还是解放后好呀,解放前我给地主扛长工,吃得是小麦面饼,吃时很累,现在吃地瓜,基本不用牙咬,很轻松。”就这么几句话,竟然被工作组的领导打死了。
"忆苦思甜”也是邪恶的一种手段,每到逢年过节,政治干部都要玩弄它,一次单位开"忆苦思甜”会,军代表找了一个姓赵的发言,因为苦大仇深。老赵在台上发言讲:"我家祖辈在甘肃农村,从小受苦,解放前每年好几个月没粮吃,父亲是裁缝,有技术也维持不了生计,兄弟姐妹挖野菜或者出门要饭……。”讲得很严肃,很痛苦。"解放后分了土地,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得很好……,到了困难时期,家里又过不去了,奶奶、父母都饿死了……。”此时泪流满面,讲不下去了,全场鸦雀无声。这时军代表立即制止,"别讲了,你在诉谁的苦!这是立场问题……。”要他检讨,批判他。室领导做工作,才得以幸免。把戏耍多了,谎言也不灵了,邪恶留给中国人的灾难怎么能从心中抹去呢?民间有句俗话,"即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是对其党最直接的描述。
五、批判会
黑龙江的冬天异常寒冷,在大庆钻井队我看到了一个头戴狗皮帽,穿条状棉工服,系腰带的高个子,每天挖厕所,掏大粪,那里活最脏、最累都是他干,没有一句话。每次吃饭前要向"毛主席像”鞠躬请罪,每次大小会前都要跪着向众人请罪"我是反三红(反党、反毛、反革委会)黑干将,我有罪!”后来我知道他是我大学65年研究生毕业的梁继先,"文革”时在大庆研究院。由于出身好,有文才,推为造反派头头,没干任何坏事,成立"革委会”打为反革命,下放到钻井队"劳改”,从此受尽人间屈辱、苦难。死在一次莫名其妙的、众人在场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事故,夺走了年轻的生命。
一次全队开批判会,批判老司钻(班长)梁××,因是他说了一句话,井架立好了,设备安装到位,准备开钻。"革委会”要开一个"红太阳颂”会,决定在井架的天车顶挂一巨幅"祝毛主席万寿无疆!”有人不同意。因为天太冷,风又大,井架太高(42米)很危险。在众人前老梁讲弄不好要开"追悼会”的。"革委会”知道了,说他反对毛主席,咒毛主席早死,是反革命,马上要他停职反省,同时查他三代历史,结果查到他曾参加过"青帮”,就认定他是历史反革命。
开批判会让他站出来(因为50多岁老工人,在队上有一定的影响,没有让他下跪)交代历史问题,他说我50年底参加志愿军,是炊事员,背着铜锅餐具从鸭绿江走到三八线……。这时,"革委会”跳起来就说"不要吹你的光荣历史,交代你的历史问题,怎么混进革命队伍!”他说。我祖辈都在贵州山区,家庭贫农。"革委会”说:"你参加青帮为什么不交代?”老梁说:"我们那儿,解放前年轻人(15岁起)都参加"青帮”,避免抓壮丁,我家交了两升大米,吃了一顿饭就加入了,我没有干坏事。”"没干坏事你脸上的疤怎么来的?是当土匪被刀砍上的吧!”老梁说:"小时候爬树,划伤的……。”只有"革委会”在跳来跳去,大家都不说话,没办法,只好宣布休会,继续反省。
老梁没有文化,孤身一人在外,为此,不让回家探亲。一次,我帮他写信,很简单的两句话:报平安,寄20元钱。事后,"革委会”还问我为什么帮他写信,是否与老家订攻守同盟,我说:"就两句话,快过年了,家有70岁老母,一家老小等钱用,人之常情。”"你要划清界线……。”没有捞到什么,只好作罢。共产邪灵把"人性”扭曲到什么程度可见一斑。
六、善恶有报是天理
1、不孝子孙必遭报
50年上小学时,校长罗文光,妻子姓龙,是教务主任,二十多岁,风华正茂,乡里文艺晚会,他俩演"小二黑结婚”,很受土改工作队的欢迎,二人老家都在成都平原,都是地主,52年一天,父母长途跋涉找到了儿子罗校长,说家里土地、房屋、财产全部分光,还要挨斗挨打,希望儿子给点钱……。没想到儿子破口大骂,要钱没有,还要划清界线,老两口跪地苦求都没有用,连一口饭都没吃就被赶出了校门。
到57年,罗校长妻子被划成右派,校长也被撤职,"文革”中二人都被抓进牛棚,遭批斗、游行。成为"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
2、挖祖坟祸及全家
1958年春,我在生产队干活,一天要去平几座祖坟,坟地在一片良田中,,还立有石碑,碑文已看不清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领头的是队长周长吉和舅舅周全山,他们已被共产邪灵洗脑,不相信神灵的存在。我当时没有什么想法,只知道干活,他们干的劲头很大,腐朽的棺木和白骨也不处理。59年外婆就死了,下半年舅舅也死了,才40多岁,身体强壮、年富力强,这给他们家很大的打击,不久大表妹(14岁)、小表妹(8岁)也相继死去,八口之家三年死了一半。队长家就更惨了。挖别人祖坟罪恶滔天,为一小利铸成大错,殃及全家,不值。
3、善恶各有所得
土改时要枪毙伪乡长,可他在乡里没有什么民愤,更谈不上罪恶,全乡都认为他是个好人。工作组为了达到目的,到处拼凑材料,胡编乱造、无中生有。最后,找到乡长家长工张老头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让其作伪证。而另一长工向老人,始终实话实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终,枪毙了乡长。
在三年的饥荒中,张老头一家死的仅剩他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向老人家境红火,子孙满堂。
在邪恶制造的腥风血雨中,几十年的人生历程经历的实在太多,上述几例只是他们罪恶中的沧海一粟,揭露它是为了制止邪恶,唤醒与挽救被"党文化”毒害很深的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