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8日,香港法轮功学员朱柯明及傅学英入禀高等法院,控告前中共国家领导人江泽民,前副总理李岚清及特务机构“610”办公室头目罗干3人,违犯酷刑、伤害、非法监禁、滥权等罪,要求被告民事赔偿。原告之一的朱柯明早在2000年8月中旬在北京联同北京法轮功学员王杰向中国最高检察院和中国最高法院提交《申诉状》,状告当时的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中央书记处书记曾庆红与政法委书记罗干迫害法轮功的违宪、违法行为。
同年9月7日,朱和王同时被非法抓捕,最后王杰在3个月内被酷刑虐待,致多处内脏坏死,为避免承担责任与昂贵医药费,当局让家人接回王杰,取保候审。之后,王杰死在印尼,解剖发现王杰内脏坏死。整个过程,王杰都没有经过正式法律程序。朱柯明因为是香港居民所以幸免一死,但仍被判5年,在5年里受尽酷刑迫害。
王杰的六姨段巍也是法轮功学员,她说:“一个非常聪明、健康的孩子就给打成这样!”在整个采访过程中,段巍几次哽咽:“这些回忆都是痛苦的!”
永不知儿子离她先去
外甥的死对段巍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因为当时王杰的妈妈患上癌症,段巍一直没有把王杰的死讯告诉姐姐,最后王杰的妈妈死了,永远也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儿子已经离她先去!
段巍说,其实王杰在监狱里早已被打得内脏都坏死了,当局知道他不能活了,才让家人接他回家。王杰在回家一年后才有机会与段巍相见,在匆匆36天的相处,王杰总算是把自己的一些身体情况反映给段巍,告诉了世界在短短3个多月里,中共如何把一个有为、健康的年青人的生命在残酷中慢慢踩熄。
误信中共为正常政府
1999年4月份,在中国大陆正着蕴酿着要镇压法轮功的气氛,当时朱柯明、王杰、段巍3人很希望透过寄信,让中共当局回心转意。
朱柯明说:“我们的身心都受益了,思想也转变了,道德回升了,中国政府、中国社会、亿万中国人民都受益了,这么好的功法,你胁迫国家政府这么去打压、侮蔑,宣传我们肯定不干,肯定有很多想不开,觉得这不是胡来吗?荒谬……中国不是法治国家,我们没有这种观念,那我们当时该整理的整理……我们当时以为是敌友坏人暗害法轮功,可是中央的首长是不知道的,当时我们还把他当做正常的国家主席!”
段巍说,王杰当时也知道共产党不好,在中国生活长大的都知中共:“这么老实的孩子也说共产党没实话。”
记忆中段巍指王杰是一名乖乖仔,不爱讲话,但做大法的事情时就很投入的。王杰经常说一句话:“我们都有福气!”得了大法。
王杰做过地图出版社,他父亲是党委书记,妈妈是将军级医生。后来王杰和朱柯明一起代理经营他六姨的家具。
开始寄信时,信封是用手写的,后来王杰学会了打字,他不懂电脑,也是很勉强的做,遇到问题,不敢去请教外人,只能打电话问他弟弟,还不能叫他的弟弟直接帮忙,免得事情曝光。
为了寄出大量信(很多时是一次过寄一千封)而不被发现,3人努力找邮局。见到邮局、邮筒之类的就很高兴,王杰把邮局、邮筒的地点记下,晚上3个人就开车通城市去寄信,每一个邮筒投10几封。
不能再写信只有控告
3人很努力地寄了一段时间信,到了第9封时,朱柯明想到不能这样写下去:“就是看到写了那么多信,迫害都没有停止过,给江泽民去信,给人大政协去信,给司法部门去,给国务院的各部委去信,去了无数的信,后来还写信给各国的首脑,各大新闻媒体。当时就觉得只能告他。”
王杰在学校学的是民事法,不是刑事法,不知道怎样写这类诉状。最后大家买了很多法律书籍来参考,看了3天,用半个月把《申诉状》写出来了,3人很有默契,朱柯明写文章王杰就打字:“当时我收集到的大法弟子被迫害的情况很多,而在写申诉状时,王杰、段巍我们3人便把迫害的事例──对照法律条文。王杰很认真。”
寄出《申诉状》不久,2000年9月7日,晚上大概是11:30左右,公安非法越过围墙强行入屋;回想起来,段巍说,其实公安采取行动前3天,屋外的街灯就熄灭了,是公安干的,黑暗的环境使他们更容易行动。
王杰被当局非法关押了3个多月,从来没有经过审判。2000年12月份,公安打电话给王杰家人,让他们把王杰接走,说是“取保后审”。
进监个多月双肾坏死
王杰一向身体健康,进到监狱一个多月后,公安就说王杰病得很厉害,到后来还要开始洗肾。当时王杰被送到北京友谊医院、武警医院两家医院,分别都被诊断为双肾坏死。
朱柯明曾经在王杰被关押一个月后见到他。朱柯明说:“王杰是一个挺胖的人,150到160斤的,一个月不见,就跟一个特瘦的人一样。好像只有八九十斤。”
当时朱柯明以为王杰没有见过世面,这么乖和老实的人,受到压力所以才瘦起来,没想到是因为遭毒打虐待致瘦。
朱柯明形容王杰遭痛打时说:“有一个中共害人打人的技巧,公安拿胶皮,把人裹起来,再拿棍棒打,打完后把胶皮拿走,从外面看不到伤痕,但内脏都给打坏了。”
回北京家后守口如瓶
回到北京的家,王杰守口如瓶,他的家人一一问过他在公安局里受了什么对待,他说:“没什么、没什么!”,拒绝说出公安局内他所遭受的待遇。后来王杰对段巍说,不跟其他的家人讲是怕人们不理解,会恨法轮功。
从监狱在北京的一年王杰都是坐着轮椅,后来办证来到香港后,一个星期后却走起路来,段巍说,他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可能也是听到可以去香港的景点向游客讲关于法轮功的情况吧!
在香港见到了王杰,段巍很激动。王杰对她说:“六姨、六姨我出来了!”王杰不能在香港逗留很久,很快就离开去印尼。
到了印尼,10几天后,王杰打电话给段巍说要到她那边去,当时段巍住在印尼另一个城市。后来同修告诉段巍说,到印尼后,王杰换衣服换很久,回想起来,段巍说,其实当时王杰已经是开始不行了。
在印尼再见到段巍,王杰感到很欣慰:“六姨多好呀!”当时段巍的佣人走了,王杰主动要求帮忙做饭,以前在北京时,王杰做饭很仔细。但那天王杰切的蕃茄一块大一块小的,完全不规则。她说:“王杰怎么这样?”王杰说:“没事!”段巍当时还没有察觉他的情况已经很严重。
在家族中王杰和段巍最亲,因为王杰是在段巍家长大的,因为段巍很清楚王杰的状况和习惯,知道他什么状况不正常。
36天跟段巍一起。段巍后来问王杰为什么不跟其他亲人讲他在公安局的情况,他说:“他们不是炼功人,跟他们说没用,我不想让他们误会因为我学了法轮功遭罪,不想他们说什么从而造业。”
种种酷刑全部都受过
有一次段巍让王杰看国内大法弟子受到的酷刑,看完后,王杰坐在地上边打坐边哭,段巍问他为什么哭,他说:“六姨,我都受过(那些酷刑)!”
他就讲了一些在国内受过的刑:衣服被剥掉,一丝不挂地坐在水泥地上,先是大水冲,然后是一滴一滴的滴了3天,他说:“冻得我不能自我地抖!”段巍听妹妹说,王杰出狱后经常说冷。
警察在公安局里抓着王杰的两个肩膀,死劲用膝盖向他的心脏和背后两个肾脏的位置撞过去。王杰形容,当时的感觉就像肾脏都要从嘴里吐出来。
段巍又回忆王杰被迫害得精神恍惚,一次帮忙为植物浇水,可是水却不是往植物去浇,而是向天浇水。
砍后颈昏迷一个多月
王杰告诉段巍说,有一次在公安局里。一个公安用手大力砍他脖子中枢神经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晕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他想用手去遮盖自己的生殖器时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手铐铐在床上。他问护士发生什么事,护士还埋怨地说:“盖什么盖!昏了一个多月,哪都拉!”
王杰常常说:“共产党多邪呀,共产党多邪呀。”段巍一直希望王杰多讲一些在里面被折磨的事,但王杰表示,他的脑袋经常是一片空白。
段巍说:“从公安局出来,王杰的生命实际上已经被摧毁了,他出来不能用语言去讲什么,他只能用肢体告诉我哪不对头……”
灌食、撬牙齿、遭毒打、电击(包括生殖器)。段巍发现王杰有时候更是停留在公安局里的状态;王杰会忽然间说:“这个跟我六姨(段巍)没有关系!”段巍叫叫他,他好像如梦初醒,低头不语。
段巍说:“有时候回忆起来都是痛苦,他就像我孩子一样,疼他比我疼我儿子多”王杰临走以前,还叫段巍“妈!”段巍问王杰为什么叫她“妈”,王杰说:“你不是跟妈一样吗?”段巍推测可能王杰也想他的妈妈。
人走了 果树也跟着去
段巍家里有一颗芒果树,她给王杰食了两粒芒果,说也奇怪,王杰食完芒果后,那颗很大的芒果树整个都在掉叶子。2000年6月18日王杰在段巍的家中去世,段巍说:“王杰走的那天,芒果树也死了!”
当天晚上段巍决定要让医院解剖王杰。王杰被送到印尼当地一家医院解剖,医生当场说王杰心脏比正常的大一倍,而且早已纤维化,医生觉得很惊讶,他说:“怎么会这样,心脏比正常人大一倍,都纤维化了。而且那名医生开始时也发现心脏不正常、有问题。”
中使馆买通印尼医院
当时医生说还要进行更多的尸检化验,说是要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后,没有等到报告,后来说医生出国了需一个月,等那位医生再回来后,医院出了一个验尸报告,内容是身体一切正常,连心脏的问题也没有。段巍说:“在中国北京的大医院断定王杰是双肾坏死!在公安局里也是被诊断双肾坏死。”
段巍说:“就是中共大使馆把印尼的医院买通了!”
7年后的6月28日,香港法庭正式受理朱柯明和傅学英的“诉江案”,朱柯明说:“事情有很大的意义,首先自1999年7月20日中共迫害法轮功以来,中国无数的大法弟子为了争取一个做好人的权利,向中共讲真象,反对其对法轮功的迫害,就是因为这样,很多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甚至于付出了生命。
我们和王杰一起做的这件事情,状告江、曾、罗,这些迫害法轮功的罪魁祸首,用法律的形式告他们,中共不但没有受理,反而把我判5年、段巍逃出来了,但不能再回国,王杰就给活活打坏内脏至死!起码现在在“一国两制”下,港府受理了,王杰虽然不是香港身份,能过通过自由的香港和独立的法制能够把这个诉状递出去,香港法庭接受了,这是对王杰的一个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