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凡:各位观众好,现在是独立评论时间。不知道大家知道不知道,最近大陆最热门的话题是《超级女声》节目。今天我就和草庵与大家讨论一下超级女声的现象。
草庵:超级女声是湖南电视台举办的一个演唱比赛会。原本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电视节目,但他在中国大陆却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不仅是新闻界,演艺界,而且震惊了政治届,包括中共中央政府。而且引起了政治家的极大关注。
伍凡:中国的超级女声节目基本上是复制了美国电视节目《美国偶像》。他采取了大众投票的方式来选举观众喜欢的演员,同时用选举的方式类让观众选择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超级女声是中国大陆百姓首次可以用自己的选票来决定自己选中的目标,是首次百姓自己来决定,而不是有政府或所谓的专家来决定。他的意义非常重大。而且参与的民众有千万之多。各个参选的选手也组织了拉票的竞选团。彻底颠覆了大陆政府一贯的独裁方式。
草庵:这个超级女声节目的选举方式很独特,设计的人也很聪明,他基本上采取的是西方民主社会的选举模式。超级女声的淘汰方式由三个程序决定:
观众决定谁第一个进级和谁第一个出局;
评委决定谁第二个进级;
本轮比赛已经被淘汰的其他选手决定PK台上谁进级。
第一程序决定了超级女生必须对得起观众。
第二程序决定了超级女生要对得起评委。
第三程序决定了超级女生必须善待自己的竞争者。
fans阵营强大的人可以不理评委和其他姐姐妹妹。能搞顶评委的可以不理观众和其他选手。能搞定其他选手的可以不鸟观众和评委。当然要赢得上台资格和最终冠军,还必须赢得观众。
通过超女可以锻炼那些竞选能力呢?争取观众就是争取选民,争取公众;争取评委就是争取政论者,清流;争取其他选手就是搞定其他党派,搞定议会。
总之超级女生的选举是一个多层次,多因素,以粉丝力量为中流砥柱,各种力量相互制横,系统的、团结的、胜利的全民大选举。
伍凡:这种方式和西方的选举模式非常接近。而且这此选举超女基本上是依靠百姓的每人一票。以前,中共一直说中国不适合民主,只要一民主,国家就会乱。这次超女的选举非常激烈,各地都可以看到各式各样,阵容庞大的助选团。很多助选团自己筹集资金租酒店,租办公室,甚至自己制作招贴广告,制作统一服装。到处去宣传广告,为自己喜欢的演员拉选票。可是这种全国沸腾的情况下,竟然是非常的井井有条,秩序良好。各家媒体整天报道,全国没有出现一起因为超女选举引发的恶性案件。这怎么说中国人素质低不适合全面选举呢?这次选举超女,本身就是一次民主选举的良好示范。
草庵:是,民主本身就没有素质可分,当年美国在两百年前实行民主制度的时候,他的各项条件都不如今天的中国,但他实现了民主。我们怎么能说今天的中国不如两百年前的美国百姓吗?但这次超女的选举确实对中共震动非常的大。首先就是中央电视台的急点压制。中央电视台连续一周动使用各种方式和手段压制湖南电视台的超女节目。难道中共害怕几个唱歌的小姑娘。
伍凡:中共不是害怕超女,中共害怕选举,超级女声节目本身采取的是民主选举制度,这才是中共害怕的。中共看到民主选举是这样的秩序良好,这样的有效。怎么能不害怕呢。超女事件一结束,就有人写文章来攻击,提出了要防范“颜色革命”并声称这是敌对势力改变中国的一种方式,要注意警惕。这就反映了中共对任何民主方式都是十分的惧怕,连娱乐节目都非常的恐惧。
草庵:国内对这个方式也有很多不同的观点,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许纪霖:以投票为核心的“超女民主”,不是一种好的民主,而是一种具有内在颠覆、自我否定的民粹式民主。其背后隐藏着一只看不见的手,通过短信投票的方式,制造一种民意至上的虚幻感,以此实现主办方隐秘的权力意志和商业欲望。批评超女“民主”有三大缺点:大众评委是民主集中制、短信投票是多数人暴政、规则由电视台控制是商业控制全局。许文最后一段其实告诉我们很多东西。“所谓的超女民主,只是一种民粹式的民主。而历史已经证明,而且将继续证明,民粹民主正是威权意志的最好掩护。今日的娱乐,就是明日的政治。善良的人们,你们要警惕啊!”
伍凡:著名的年轻记者安替是国内一家大型的中共媒体记者。他就写文章说:许纪霖虽然是著名教授,但这篇文章显示了许的政治学功底比较差,短短千字的反超女文章,竟然出现了匪夷所思的逻辑错误。一个常识就是:你不可以说一个男人性无能的同时又指责他强奸少女无数,因为逻辑必须周全。许教授让我们警惕民粹民主,因为它“正是威权意志的最好掩护”。不过我怎么觉得许在讲一个笑话?威权意志需要掩护?我们喜欢超女,就是因为她给了中国人民一个机会,知道了威权意志的可恶和自由选择的可爱,这种我们很少能获得的反对威权意志的机会,怎么在许教授的眼中,就成了威权意志最好的掩护?这不是黑白颠倒吗?难道反对威权意志的最好方式就是像许教授一样,坐在学院里面拿上海政府津贴随意臧否可怜的民众自由?到底谁是威权意志的最好掩护?是超女还是教授您?我们中国人民很可怜的,才有了一个模拟民主的超女,就有教授来说三道四。可当我们受到压迫的时候,当我们的利益被剥夺的时候,这些反对民粹民主的学院教授们全部装死,没有任何发言。许教授善良地提醒我们不要迎来未来的不幸,但是他根本不在乎我们当下的不幸。我们活在当下。数千万人挣扎在当下。有人失地、有人饿死、有人被虐、有人遭受不公,巨大的苦难蔓延在中华大地上。学院教授当然也有自己安心做学问的自由,但是如果要摆出公共知识分子深入民间的样子,那必须了解这样常识:要想有资格讨论当下,必须首先反对当下苦难的源头。这个苦难源头不是超女,也不是民粹,而是众多学院教授也处在其中的既得利益者们,他们三个代表,我们却无人可以代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追求民主、甚至连类似民主的东西也追捧的原因,因为除了民主,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拯救我们。
草庵:另一位学者顾昀则说:湖南卫视在超级女声最后一场“比赛”中,有两个向度的屈服,一是上面说的屈服于“政治压力”,把比赛搞得不伦不类;还有就是屈服于“民意”,相对独立客观的专业评委与大众评审机制被洪水猛兽般的短信民意所压制,怕引起民意不满而把最后结果完全听诸短信PK。这当然是讨巧的,却让人有一点遗憾。因为如果真的要将“超女”的评选机制视为一种民主模型的话,民意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客观独立的(如果它是客观独立的话)专业评委与大众评审的声音也不可或缺。我完全认可这一个结果,因为民意的胜利在中国向来是稀缺之物。娱乐毕竟是娱乐,娱乐永远不是政治。人家本来就是商业化活动,也就没有理由不让人家按商业规律办事。至于从超级女生的比赛中,窥探到中国新生代的民主与理性精神,那是从其社会效应而言的。一开始就带有政治目的的商业活动,在中国应该说尚未出现,或者说目前也不可能出现。我们必须承认一点,超级女声是一场娱乐,但在这场娱乐里,从新生代的参与当中,我看到了在中国民主精神生长的一种可能。在这一场娱乐大投票中,新生代的许多行为带有民主实践意味,而如果我们承认民主不是一蹴而就的积木游戏,就完全没有必要对此不屑一顾甚或加以耻笑。民主选举在现实中,从来就没有以她最完美的面目示人,我们所见到的民主选举,永远都有遗憾和缺失,想在一场商业娱乐节目中寻找完美的民主机制,自然要让精英们失望透顶。让我们把眼光放低一点,让我们更务实一点吧,而不是关起门来谈完美的民主模型。
伍凡:这三人的意见基本上体现了目前中国两派势力的观点。一方是认为这样的民主方式不可行,是民粹的民主是危险的。另一派是认为,民主本身也有缺陷,不是完美的。但他基本上能体现人民的意愿,在中国是可行的。而且,这次超级女声的选举是年轻一代民主的启蒙,对未来的中国政治有相当大的意义。
草庵:从海外来看,超级女声的反映也相当的强烈。很多海外华人也积极参与,在竞选的现场就有从海外打到国内的贺电和电话。尽管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超级女声的选举,但确实牵引了全球的华人之心。这也说明了,不管是那里的华人,只要中共给予他们选举的权利,他们就会参与。而国内甚至有八十几岁的老人写信给超级女声的竞选者,可见,只要独裁者给百姓自主的权利,任何百姓都会参与,而且是很和平的参与。
伍凡:超级女声之后,全国的反映极大,它的收视率超过了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这对中共的震动也非常的大,而且中共对百姓利用现代化通讯工具进行联系,拉选票也非常的关注。有人就讲,目前科技进步的非常快,网络,无线电话,只要大家发出一个消息,很快就能传遍全国。这就使中共非常的头痛。中共以往就是依靠封锁消息,独家控制新闻媒体来愚弄百姓,欺负百姓,统治中国,如果百姓们依赖现代科技反对中共,这中共就面临着巨大的统治风险。而且在这次电话短讯的传递中,基本上是用转发的形式进行的,这也就避免了一个消息经过多人传递后发生的传统的信息失真问题,任何一个消息都可以真实的,迅速地传遍全国。现代的科技进步已经为中国的民主化创造了极好的物质条件。这也是让中共心惊跳的一个重要原因。
草庵:确实如此,超级女声之后,各个网络论坛都对这种情况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很多人就提出,中国可以进行超级女声选举,为什么不能进行一次超男选举?我们用手机短讯进行一次我们的超男选举。
伍凡:你说的超男选举实际上就意喻着大家希望进行自己的国家领导人的民主选举,用手机选举自己的国家总统或国家主席,这样的期盼实际上是全国百姓对中共独裁者的厌恶和渴望民主的心声。事实上,大家可以自由选举超级女声,为什么不能用民主的方式进行国家领导人的选举?世界上采取独裁的,不民主的国家是少数的,大多数国家都已经采取了民主选举的方式来选举自己的国家领导人,而事实上,凡是采取民主制度的国家,几乎都是发达的,和平的,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而采取独裁制度的国家,几乎都是不发达,社会不安定的国家。
草庵:超级女声的现象在中国的出现不奇怪,尽管中共采取的是独裁的统治方式,但百姓还是追求民主自由的。百姓会利用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声,近一千万人参加了这个活动本身就说明了问题。不是中国百姓素质低,也不是中国百姓不愿意建立并实行民主制度。而是中共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独裁利益。
伍凡:尽管中共非常不愿意看到民主制度在中国建立,但我们毕竟看到了超级女声在中国出现了,尽管中国极力压制并缩小超级女声对自由选举制度的示范作用,但他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不管他是否是商业性的行为,但这毕竟是对中共的一个极大的压力和政治宣示。中共如何面对这样的百姓政治压力,我们不知道,但我们会密切注意中国大陆的超级女声现象。
草庵:确实如此。中共在面对法轮功修炼者的顽强不屈服精神之后,现在又将面临着中国大陆的百姓的民主要求。超级女声的自由选举示范之后,中共何去何从,我们也将拭目以待。今天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就暂时先谈到这里。谢谢各位观众的收看。
伍凡:再见
草庵: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