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老百姓形容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常用“打瞎子,骂哑巴,掘独户坟,踢寡妇门”来归纳概括。很明显,瞎子无法还手,哑巴无法还口,独户无人出头,寡妇家没有成年男子,这是一个只能忍气吞声的群体。按照今天时髦的说法,瞎子哑巴独户和寡妇,都是弱势群体,概无可疑。以中国老百姓的标准,欺负这样的群体者,必是坏人。
不久前和山东临沂维权人士陈光诚妻子袁伟静通电话,袁伟静告诉了我陈光诚在狱中被严重殴打的情况。陈光诚是一个盲人,也就是俗称的瞎子。他因为揭露了山东临沂当地暴力计划生育的情况,并且挺身与一个完整的国家暴力机器作对,被送入了监狱,这在中国的现状下,且不作奇怪论。
然而陈光诚在监狱中受到种种恶意对待,却是中共临沂地方当局一种有计划却毫无意义的报复,完全可以按照民间的坏人标准对号入座。在监狱中,监狱当局严格要求犯人不得和陈光诚说话,不给陈光诚任何盲文书籍,指使犯人殴打,利用他是盲人的生理弱点来肆意欺辱。
黑龙江的法轮功学员汪继国因为上访被迫害至死,家中妻子和八岁女儿相依为命,因为透露了汪继国的情况,汪妻也被劳教,剩下女儿一人独自在家中。警察拒绝告诉其他家人汪妻在何处,也不允许探望。即使是寡妇,也绝不放过。
才二十岁出头的北京音乐学院女学生王博,因为练法轮功被关在“法制教育学校”中强迫洗脑,并被电视台拍出电视片以“警戒”世人。王博后来公开指责有关当局欺骗她和家人,结果被以破坏法律实施罪判刑入狱。王博的父母和她同案,一律被判刑关入监狱。在审判过程中,王博的姨夫盖五反替这一家人聘请了六个律师,六名律师在法庭上作无罪辩护,厅审过程也被透露到海外,而盖五反却被当地公安局不经审判判了劳教。亲属鸣冤,也成大罪。
更有离奇的,广东广大律师事务所朱宇飙律师接了三名法轮功修炼者的案件,今年二月被公安局拘捕后关入劳教所,家中被抄,甚至连罪名都不用给。有消息说,朱律师在庭上根据中国法律规定逐条为三名涉案人辩护,检察方哑口无言。按法律行事,公安局和检察院恼羞成怒,牵连打击,无所不用其极。
一位老先生告诉我,大陆五一年“肃反”,一次枪毙一百人,有三百家属收尸哭丧。老先生当时尚年少,夜间哭丧声入心入肺。后来文革,两家邻居被红卫兵打死三人,却再也无人敢于收尸,更无人敢于哭丧。夜里醒来,那种安静却令他更加的毛骨悚然。
抗争不行,鸣冤辩护有罪,即使连哭丧也担心获罪当政者,竟毫不分别残疾或是鳏寡孤独。我实在无法用文字来评说这样的国家和这样的制度,但我知道,这都和共产党有直接关系,共产党的制度继续存在下去,中国人就毫无挺身作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