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记者红锋采访报导)在中国大陆的两会刚刚结束,每年一度的日内瓦人权会议召开的时候,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天下纵横节目采访中国大陆年轻网络作家杨银波先生。第1部份 - 要敢讲真话,把问题摆出来,才有解决问题的希望。第2部份 - 每个人保持自己的良知,就够了。第3部份 - 国际社会应更加关注中国的民间维权和互联网。
要敢讲真话,把问题摆出来,才有解决问题的希望。
记者:两会现在已经结束了,在海外对蒋彦永医生提出为六四正名的呼声是很高的,听说丁石孙教授也曾提出了镇压法轮功的异议。您认为这两组声音有什么联系没有?
杨银波:这个事件从两个方面来讲。第一,文革、六四事件、镇压法轮功,这三波镇压一脉相承的。对于文革死难者、关押者的平反,对文革的正名。对六四死难者、关押者的平反,对六四的正名。对法轮功死难者、关押者的平反,和对法轮功的正名,也应该是一脉相承的。
蒋彦永医生和丁石孙教授的这两个提案是有个共同的价值。这个价值在那里呢?就说对第二波镇压和对第三波镇压,同时喊「不」,同时还原真相,同时要求澄清事实,同时要求铲除罪魁祸首和帮凶,同时要求赔偿受害人损失并恢复名誉,同时要求争取中国宪法赋予公民的政治权力、社会权力和信仰自由。
第二点,六四事件、镇压法轮功,不亚于文革的残酷,甚至比文革更残酷。受迫害对象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低到了学生、平民,再降低到没有政治诉求的普通老百姓。像天安门母亲、民运人士、人权活动者,还有蒋彦永医生、法轮功团体、法轮功学员、丁石孙教授。他们的努力要面对更大的艰难阻力,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勇气、良知和正义感都显得更为珍贵。
第三,与弱势相比,法轮功唯一不同的在那里?中共对他们的迫害更加严重,打击面更加宽广,手法更为隐蔽,讯息封锁更加严厉,那麽丁石孙教授的提案所遇到的艰难阻力比蒋彦永医生的提案更大,因此,丁石孙的这个提案,它的份量更重,更可贵。
第四,从2001年到2004年的网路文字狱和民间维权的冤假错罪案来看,除文革、六四、法轮功之外,那就是对网路异议人士和民间维权人士大规模的镇压、逮捕、审判、关押和其他种种迫害,也就是说,除文革、六四、法轮功之外,这是中共建政以来的第四波镇压。这四波镇压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爲了捍卫中共特权,尤其是捍卫中共少部分人的最高特权,而不惜一切代价对民间和平力量实施暴力、恐怖、收买、统战、谎言等清洗行动。但是这些清洗行动,必然遭到反对,而且反对者必然胜利,因爲道义不在中共那里,它没有占据道德制高点。。
记者:您认为在当前中国现状下,这两个声音的出现,是必然的呢?还是仅仅是这两位勇士头脑一热提出来的?
杨银波:一个历史人物的出现,一个重要提案乃至政策、制度的出现,只要有这种土壤,人民有这种诉求,当它形成一定规模的时候,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必然会出现。
记者:在蒋彦永医生给两会六四正名的信中写到:十五年过去了,当局希望人们会渐渐淡忘。过去把天安门事件称作「反革命暴乱」,后来就改称为「89年的政冶风波」。六四事件真的会像大陆当局所期望那样,随著时间的流逝,使人们及下一代渐渐的淡忘吗?
杨银波:我是1983年正月十九出生的,今年21岁,六四发生的时候我才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还在上幼稚园。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民工潮刚刚起步,一些很早以前就到过北京的民工曾经亲自见证过六四,这些人当中有我的老乡,我们交谈了很多,听过很多,这是最早的六四啓蒙。然后在16岁的时候,也就是1999年,我从地摊上看到了一些民间的书籍,有这些事情的记载,文字、图片都有。2001年10月,我走进互联网,一直到2002年7月才通过《动态网》看海外网站,《动态网》的首页链结我几乎都打开看过,尤其是《北京之春》、《六四档案》,还有自由亚洲电台的节目,像张敏主持的《心灵之旅》,北明主持的《华盛顿手记》,以及张良写的《中国六四真相》。当然,以后对六四的了解,主要是通过采访,比如采访郑贻春、张林、杨天水、杨春光等大陆朋友,他们都亲自参与甚至领导过这场民主运动。
记者:您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听说过法轮功的呢?
杨银波:1998年。
记者:等于说是镇压之前?
杨银波:第一次是1998年,当时只是知道中国有这样一种思潮。然后1999年8月1日,我16岁,当时我在重庆市江北区,那天我和一个朋友在一个厂里面碰见一群老人,手里拿著《转法轮》,答录机里播著音乐,非常热心地向我介绍。没过几天,那些书就被当场焚烧了。然后也是通过网路和海外电台,慢慢地增加对这个群体和这场迫害的了解。
现在我谈谈我的个人观点:尽管我至今都不是法轮功学员,但自始自终我都坚持认爲,无论是什麽重大的问题,必须纳入正规的、程式化的法律轨道;党主意志、私设公堂、酷刑虐杀,这些都是王朝特征,是真正的反现代文明之举。今年3月 13日,郑贻春教授在大纪元发表一篇《恢复法轮功的合法地位》。这是一篇有史以来大陆公众知识份子最有胆识和气魄的关于如何处理法轮功问题的文章,大家可以去看看。
记者:这次两会对于蒋彦永医生提出的这个「为六四正名」和丁石孙教授曾经提出的「镇压法轮功的异议」都没有任何回应。您认为这两位的声音对中国今后会有什么影响呢?
杨银波:3月14日,温家宝只回应了一下蒋彦永的上书,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中国发生了一场严重的政治风波,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在这个关系党和国家命运的严重的时刻,党中央紧紧依靠全党同志和全国人民,坚持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不动摇,成功地稳住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大局,捍卫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他这个回答,说了等于没说--按我们的俗话讲:有它没它,都那麽回事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为什么这么说呢?第一,胡温没有新政,共产党除了搞政治斗争是第一流之外,高层面向公众的言辞差不了多少,它的高层政治统一也是第一流的。判断新政、旧政,不能看表面,要看它的执政基础,意识形态,具体的行政能力,最重要的是看它的执政效果,从政治、社会、文化、经济、国人的精神、道德、心灵状态等多方面来观察。
海外媒体、港台媒体,乃至大陆民众有相当一部分完全就是一厢情愿,寄予新领导班子太多期望,太善意了。现在的路怎麽走呢?以民间推动官方,以民间作爲先导来推动中国走向良性回圈,民间是第一位的。公民社会,这是一个目标,相对中共来讲,中国民盟主席丁石孙也是民间倾向的。不要太看重结果,关键是要说话,要合法地、非暴力地行动,要有这样的和平的争取过程,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蒋彦永提案、丁石孙提案,这是一个过程,一个不必在乎结果,但是一定要注重过程的维权行动。这个行动是有传染力和感召力的。
每个人保持自己的良知,就够了。
记者:蒋医生和丁教授他们会不会因为此提议或者是因为这个声音,受到打压,受到秋后算帐或著是穿小鞋这类的报复,以您的经验,这种可能性大吗?
杨银波:我的看法是打压了又怎么样?能够打压乾净吗?一个蒋彦永被打压,千万个蒋彦永站起来;一个丁石孙被打压,千万个丁石孙站起来。你信不信,我就相信这一点,这是绝对的。因为这是真实的,最重要的民间声音,他不是他一个蒋彦永说说,而是千万个蒋彦永内心的呼声。所以我的看法是,党内确实存在有胆有识之士,但最重要的是被民间称爲"真话英雄”、"民族英雄”的这个蒋彦永。要颁奖的话,还是民间得第一名。
记者:作为中国大陆一个无权无实的普通的老百姓,您觉得他们在这种讲真话,现在这种提议下,起到什么做用呢?他们能做一些什么?
杨银波:其实,两个提案不仅考验官方,更考验民间和海外。考验我们的远见,考验我们的良心,考验我们的勇气。3月14日,我刚刚编撰完一篇文章,叫《2004轰动中国:蒋彦永上书》,这篇文章有8329字,这篇文章里真实地记录了大陆普通老百姓的心声。比如李明(教师)说:"向蒋彦永学习做正直的中国人。”蒋正君(教师)说:"声援蒋医生,公道自在人心。”董宇(公民)说:"坚决支援蒋医生,中国需要这样的民族英雄,这是中国人的脊梁!”赵晗(公民)说:"蒋医生是老实人。北京一千多条人命都是他间接救的,是北京的救命恩人。”我觉得这些话,其实就是力量。蒋彦永和丁石孙的提案,对我们的啓示,就是对良知和正义的恢复,这与权势无关,甚至与知识的多少都没关。要讲真话,那就要拒绝谎言;要讲正义,那就要拒绝邪恶。公民社会的建立,首先是建立真正的公民,这是公民社会最小的组成单位。建立公民,这是公民作爲人,恢复人性的一个巨大工程;也是恢复健康、和谐、良性回圈的民族精神的一个巨大工程。这里面知识份子要首先承担这种义务。知识份子爲什麽叫知识份子?它有两点必须具有的:第一是精神,第二才是知识。
记者:做为海外的华人,海外的媒体,和关心中国的外国人士,在这整个过程中,能够更多的做一些什么?
杨银波:拒绝统战。坚持对真理的追求,坚持对真相的了解,宣传真理,宣传真相,同时把目光、把支援、把援助、把捐助更多地倾向中国大陆民间社会。判断中国的发展不要只看表面,不要仅仅以表面的经济成就来判断中国的进步。多听听民间人士的真实声音,多听听现在大陆的郑贻春、刘晓波、东海一枭、赵达功、余杰这样的真实声音,多听听现在海外的何清涟、曹长青、胡平、史东、辛灏年这样的真实声音。
国际社会应更加关注中国的民间维权和互联网
记者:日内瓦第六十届人权会议正式开始了,您认为像这样人权会议对于提出对中国的一些人权问题遣责的议案,对国内的整个人权或维权运动,有什么帮助吗?
杨银波:做为一个国际会议,各个国家通过国际舆论力量,通过民间还是官方关注他国人权,关注中国人权,不尽正常,而且将来还要越来越朝这方面走。而且中国还必须要认真的,诚实的回应会议里所讲到的问题。
我今年见到一个2003年中国民间人权报告,我也看到美国人权报告,对比我写的东西和美国提出的,我觉得他们很诚实。美国在人权报告上是一种诚实的态度,一种客观公正的态度来说这个问题。所以中国对日内瓦会议应该采取积极配合。我希望中国民间将来更多地出现这种民间的人权纪录,民间人权报告这样的一些人,不要尽是靠官方来判断中国的人权。不只海外提供,中国民间也要提供,官方要大量配合,民间要积极地争取机会。
记者:您对这个会议的期望?
杨银波:六四还没平反,法轮功还没平反。我的朋有杜导斌,得释放,千千万万个杜导斌现在正在受著威胁啊。网路文字一定得畅通,民间维权官方还有国际应该给予更多的支持,更多的关注。现在互联网已经有八千万的网民,这么多的写手,这么多的网路作家,他们必须说话。随著透明度不断增加,通过人流的不断增加,声音的不断扩大,民间推动官方,是一个最大的可能。对于国际社会更加了解中国的优秀渠道。
杨银波,今年21岁,重庆人。17岁开始他的写作生涯。现在是中国独立笔会(以坚持自由写作和自由出版的独立精神为理念的非政府组织)的成员,共发表文章一百多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