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圣贤治国,都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所以都能广开言路,尽量引导百姓畅所欲言,以观朝政之善否,以明民心之向背。百姓赞成的,就施行,百姓反对的,就改正。把百姓的言论当作朝政的一面镜子,当作治国的良方。因此,古人开创了许多太平盛世,使当时的百姓广被恩泽,使后代的百姓至今心向往之。
战国时,齐国臣子邹忌拜见齐威王曰:“我深知自己确实不如徐公美,我的妻子偏爱我,我的妾害怕我,我的宾客欲有求于我,都说我比徐公美。如今齐国的土地方圆千里,城池一百二十座,君王宫中的妻妾侍从,没有不偏爱您的;朝廷的臣子,没有不惧怕您的;四境之内的百姓,没有不有求于您的。由此观之,君王您受的蒙蔽太深了!”王曰:“好。”于是下令:“群臣吏民,能当面指责我的过失的,受上等奖赏;上书劝谏我的,受中等奖赏;能在公共场所议论我的过失,并传到我耳边的,受下等奖赏。”
此令一下达,群臣進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不时的有人進谏。一年之后,即使有人想進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结果齐国大治。燕、赵、韩、魏听到了,都来齐国朝拜。齐国就这样不动一兵一卒,在朝廷上战胜了敌国。
郑国有个乡校。百姓闲暇时常到乡校聚会,议论朝政的好坏。郑国大夫然明对相国子产说:“把乡校毁了,怎么样?”子产说:“为什么要毁掉它呢?人们早晚干完活儿来这里聚一聚,议论一下朝政的好坏。他们喜欢的,我们就推行;他们讨厌的,我们就改正。这是我们的老师啊。为什么要毁掉它呢?我听说忠诚善良可以减少怨恨,没听说过仗势作威能够防止怨恨。难道很快制止这些议论不容易吗?然而那样做就像堵塞河流一样:河水大决,伤人必多,那时我将无法挽救;不如开个小口疏导它,不如我听到他们的议论,把它当作治国的良药。”
子产治理郑国二十六年,政通人和。子产去世后,百姓痛哭流涕,如失父母。
也有反其常道而行之者。然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反其常道而行之者,不只上天不佑助,百姓不拥戴,就连亲戚朋友都会背叛他。
西周时期,周厉王暴虐无道,老百姓都背地里议论他的暴政。召公告诉厉王说:“人民忍受不了这样的暴政了!”厉王大怒,找来卫国的巫师,派他监视那些议论朝政的人。根据卫国巫师的报告,厉王就把被告杀掉。老百姓都不敢说话了,在路上遇见,也只能“道路以目”,用眼睛示意。
周厉王高兴了,告诉召公说:“我能制止百姓的议论,人们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召公说:“这是堵塞百姓的口啊。堵住百姓的口,比堵塞河流更严重。河流壅塞而决口泛滥,伤人一定很多。百姓也是这样。因此,治水要开挖水道,使水流畅通;治民也应引导他们,使人畅所欲言。“百姓用口发表意见,政事的好坏就检验出来了。推行好的,防止坏的,就能使财用增多起来。如果堵住老百姓的口,还有多少人会关心政事呢?”
周厉王不听。于是,老百姓再也不敢说话了。过了三年,老百姓把厉王流放到彘地去了。
以史为镜,可以观兴替。智者兴,愚者败。得其道者,天佑神助,政通人和;失其道者,天怒人怨,人神共诛。纵观当今中国大陆,防民之口,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周厉王只找了一个巫师监视背后议论的人,百姓还能在道路上以目示意。而大陆只是监视网民在网上议论的网特就有几十万,更不用说遍地的便衣警察了。一有要事,百姓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也不行,不问青红皂白,先绑架关押起来,连“道路以目”的机会都没有。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致伤致残致死,也屡见不鲜,被致伤致残致死还不许喊冤。
周厉王防民之口三年,被国人流放。中共暴政数十年,防民之口比周厉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民心丧尽,人神共愤,天必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