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好,今天是12月7号星期一,欢迎来到远见快评,我是唐靖远。
“安全港”并非终点线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美国大选这场世纪之战已经不可避免来到了第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口:明天就是12月8号,这天又被称为“安全港”截止日,美国大选各州的结果将在这天受到认证,与此同时,各州的重新点票也都将落下帷幕。
根据联邦法律,各州必须在此日期之前解决有关其票数的任何争议并确认获胜者。如果某个州未能在此之前完成计票,根据选举人团制度,国会可以裁决,他们的选举人不会被计入最后计票结果。
也就是说,如果有争议的州在明天不能得出正确的计票结果,这个州的选举人票就会被视为无效。如此一来,从理论上说,如果有争议的州数量多,作废的票数很多,那么有可能造成两个候选人都难以跨过270票终点线的局面。
当然,从当前的情况来看,出现多州选举人票不被国会接受的结果可能性非常小,不过川普仍然可以在“安全港”之后继续发起诉讼,因为从法律上讲,“安全港”是联邦法律规定,但不是宪法规定的。在宪法框架下,联邦法律并不具备最高效力。更何况,在美国历史上是出现过这样的先例的。
1876年美国总统选举于当年11月7日举行,是历史上第23次美国总统大选。这场选举是美国历史上最具争议的总统大选之一,当时竞选双方是共和党的拉瑟福德‧海斯及民主党的塞缪尔‧蒂尔登。
选举结果出来以后,显示蒂尔登在普选票胜过海斯,在换算选举人票后,蒂尔登获得了184票,海斯则获得165票。但按照当时选举人票总数,需要获得185张选举人票才能超过半数,由于当时也是出现4个州计票结果有争议,导致共计20张选举人票悬而未决,所以无人过半。
这4个州是佛罗里达、路易斯安那、南卡与俄勒冈,由于双方都宣布自己是获胜者,国会最后只好成立了一个15人的选举委员会来进行裁决。最终,在选举委员会的投票表决中,以8–7将有争议的20张选举人票判给了海斯,从而使海斯以185:184的一票之差险胜对手当选。
这次选举在历史上还留下了一个非常突出的记录:选举结果最后确定时,距离总统就职日仅仅只剩两天时间。
举这个例子就是想说明,“安全港”并不是宪法规定的雷打不动的截止日期,川普团队一再表示时间很充足,完全来得及,我想可能就是基于这样的考量。无论川普本人还是他的法律团队,甚至包括军方最高层,都反复强调维护宪法,恐怕多少是有一些弦外之音的。
无独有偶的是,无党派的托马斯.莫尔协会(Thomas More Society)的阿米斯塔德项目(Amistad Project)最新发布的白皮书也发表了类似的声明。
声明说,当大选出现“公然违反州选举法”,从而“影响了民众投票的结果”时,这个12月8日“安全港”(safe harbor)最后期限并不适用。
好的,下面我们先简要的汇总一下六大争议州的战况,然后再来重点讨论当前最受关注的乔治亚州,双方在这个州的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
6州拉锯 3州指定选举人?
我们先看看宾州。宾州最新的进展,是最高法院的阿利托大法官将要求宾州官员必须回应众议员迈克‧凯利(Mike Kelly)紧急诉讼的截止日期,从12月9日提前到了12月8日上午9点前。
这个改变非常重要,因为宾州原定计划就是在12月8号的下午进行官方的正式认证,而迈克‧凯利的诉讼内容,主要就是关于宾州最高法院允许计算延迟3天的选票违反了美国宪法。这桩诉讼案可能涉及到数十万张选票被取消资格。如果川普团队胜诉,就能颠覆宾州的选举结果。
在内华达州,一家叫做“真实选票”的美国选民权益组织向司法部通报了该州选举电子邮件系统与一家巴基斯坦公司之有的联系,而这家公司实际上和巴基斯坦军方和情报部门有关系。
这意味着内华达的政府邮件系统中存在漏洞。使外国势力不仅可以进入内华达州的系统,同时还可以通过内华达州(政府机构的)电子邮件系统对任何人进行监控。”
在威斯康新州,最新的进展是该州议会准备于12月11号,就大选违规现象举行公开听证会。
在密歇根州,一名法官下令,授权对该州安特里姆县(Antrim County)的22台Dominion投票机进行取证审查。川普团队获准从昨天,也就是12月6号开始进去审查,大约48小时后会知道结果。
而在当前最重要的乔治亚州,鲍威尔律师的诉讼有了初步的结果。美国地区法官蒂莫西‧巴顿(Timothy C. Batten),就是那位在禁止Dominion投票机清零数据的问题上先后反转2次的法官,在经过大约一小时的听证会后裁定,“原告寻求的授权措施,本法院不能给予。”
他表示鲍威尔要求不承认选举认证结果,是选举诉讼中寻求的“最不寻常的授权措施”,远超过他的权力,允许这个案子成立将等同于“司法积极主义”。
“司法积极主义”又被称为是“司法能动主义”,这是一种司法哲学,是指法官为适应当下的社会趋势,可以不遵循旧有的成文法和判决先例进行判决,以免造成不良的社会后果。新的判决又会形成新的判例。与其相反的是司法克制主义,顾名思义,克制主义主张法官应该严格遵守成文法和判决先例进行审判。
所以,这位巴顿法官的意思很清楚,我这庙太小,这么大的案子,而且还从来没有先例,我管不了。
与此类似的是,鲍威尔在密歇根州要求反转认证结果的诉讼也被奥巴马任命的法官琳达‧帕克(Linda Parker)拒绝。
除此之外,鲍威尔和林伍德在威斯康星州和亚利桑那州提起的另外两宗诉讼,还暂时没有裁决。
这个结果,应该说是在意料之中。美国司法非常重视判例,一旦有了第一个判决反转,很可能对其它州的诉讼判决产生影响,导致一连串翻盘。而这可能引发巨大的社会风险,作为一个地区法官,很少有人能够承担这么大的压力。
所以,鲍威尔的诉讼必然要继续向上级法院申诉,最终仍然可能要打到最高法院去。
乔治亚州目前战况胶着,州长坎普在体育馆舞弊视频曝光后表示应当进行签名审计,但当4名共和党州议员联署要求举行特别会议的时候,坎普又表示不会予以支持。不过提出该议案的议员们表示,召开特别会议无需州长同意。
议员们召开特别会议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夺回他们选择选举人的权力。根据宪法,在选举人团制度下,州议员有权决定选出选举人的方式,然后由选举人将票投给某个总统候选人。
但由于州长和州务卿的拒绝,如此一来,就可能出现一个局面:立法机构的议员们可以与行政机构的州长分离开来,将他们自己的合法选举人投票结果递交给国会。要知道,这一幕曾经就在刚才我们提到的1876年大选中上演过。
也就是说,国会将收到同一个州的两种不同的选举人投票结果。国会必须决定,是接受是州长递交的选票,还是议会递交的选票。
无论接受哪一种,如果参众两院意见一致,当然就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参众两院意见不同,会是什么情况呢?
我这里无法给出一个答案,我估计国会的议员们可能也会感到头疼,因为这是史无前例的情况,从来没有过的。我个人的看法,可能最后还是会到最高法院去解决。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乔治亚州在下个月将要决出的两个参议员席位有多重要,大家可能更有体会了吧。如果参院也被民主党控制,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总统的归属。
昨天,川普律师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接受福克斯主播玛丽亚采访时就公开表示,乔治亚、亚利桑那和密歇根这3个州的立法机关可能最终决定自己的选举人,并将选举人送往选举人团。
然后朱利亚尼还补充说:“在每种情况下,这些立法机构中的每一个都有足够能力来面对最高法院的质疑。”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川普团队当前通过法律诉讼和州立法机构反转结果的两条腿,在开始显露出“二合一”的某些迹象,最终都会汇聚到最高法院去。而最高法院,基本上就是川普以正常方式击败舞弊夺权阴谋的最后一道屏障。
非常规方式:《反叛乱法》难度在哪?
既然有常规方式,相应的也就有非常规方式。什么是非常规方式,我想大家都已经比较熟悉了,就是舆论已经炒得沸沸扬扬的敦促川普宣布戒严,然后启动反叛乱法来严惩舞弊政变分子。
这个话题非常敏感,因为已经有很多颇有影响力的人士在公开呼吁川普总统采取有限戒严的方式,来解决这次表面上是选举,实际上是颠覆美国的政变,其中包括了像弗林将军和林伍德律师这些很受关注的公众人物。
我们在此前曾经提到过这个话题,说“处非常时期,当施雷霆手段”,这其实是非常中国化的表达,也是比较中国化的思维。在美国这样一个以法治立国,并且法治观念已经深入人心的国家,要想启动《反叛乱法》其实难度非常大。
这个《反叛乱法》最早可追溯至1807年,由《美国独立宣言》起草人、美国第3任总统杰佛逊(Thomas Jefferson)签署。法案提到,“任何州发生针对州政府的叛乱事件时,总统可以在该州州议会要求下派兵”,如果该州州议会已无法召集,州长亦可单独提出要求。
也就是说,从美国历史上的情况看来,要基于《反叛乱法》而派兵,总统和州长都必须同意是一个必要条件。
但这不是必须的条件。因为根据《反叛乱法》的部分条款,当总统认为针对美国官方的非法阻挠、结盟、聚会或叛乱,使法律无法执行时,他可以召集任何州份的民兵和使用类似武装力量,只要他认为有必要执行法律或镇压叛乱。
也就是说,总统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无需征求州长和州立法机构的同意而派兵。
从法案的条文本身来看,川普的确拥有这样的权力。上次BLM大骚乱的时候,川普就曾经想援引《反叛乱法》来制止骚乱,只是受到时任国防部长埃斯伯的阻挠而没有实施。
但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川普如何能够证明现在发生了针对美国合法政府的颠覆、叛乱行动?
当初的建国先贤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像到今天会出现网络这样的东西,更不会预见到有人可以通过网络战和信息战来颠覆美国。所以,川普现在真正的难度,不在于他是否有权引用《反叛乱法》,而在于他必须给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当前的合法政府正在受到攻击和颠覆。
情报总监:外国势力干预大选
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家情报总监拉特克利夫出来发表讲话了。
12月3日,拉特克利夫在《华尔街日报》发表评论文章表示,如果可以从他特殊的职位向美国人民传达一件事,“那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对今天的美国构成了最大的威胁,也是二战以来对全世界民主和自由的最大威胁。”
他这篇文章标题是“中国是国家安全第一威胁”,其副标题是“抵制北京重塑和主导世界的企图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挑战。”
在文章中,拉特克利夫详细列举了中共在大规模的经济间谍活动、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军事武力的追求,以及在实现称霸全球的目标上毫无任何道德伦理界限的所作所为。
总之,这篇文章的中心内容就是一个,以非常翔实的证据来证明,中共对美国的国家安全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而美国必须积极应对这一威胁。
值得注意的是,拉特克利夫不仅发表文章,他随后还接受了福克斯玛丽亚的专访,毫不隐讳地指出,“从情报界的角度,我们确实已确认外国势力干预了美国大选。”
他在谈到这部分的时候,是使用了中共病毒大流行为例子,他说疫情不仅影响到了人们的投票对象,也影响到了民众的投票方式。很显然,他提到的投票方式当然就是此次大选成为舞弊一大乱源的邮寄选票。
当然,我们目前尚不清楚他究竟掌握了多少关于邮寄选票的内幕情报,但他现在高调出来又是发文章又是接受专访,基本都是围绕一个核心议题在谈,就是中共对美国安全的威胁和干预。
激活《外国干预大选》行政令?
这样一来就很难不把他和川普2018年9月发布的特别行政令联系起来。
这份行政令的全称是“在外国干预美国大选时实施某些制裁的行政令”(Executive Order on Imposing Certain Sanctions in the Event of Foreign Interference in a United States Election)。该政令不仅赋予了总统可以在发现外国干预美国大选后,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以应对这一威胁的权力,而且还列出了对外国干预势力的惩罚举措。
这份行政令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就是国家情报总监要在大选结束后不迟于45天,对外国政府及其代理人对美国大选的干预进行评估,并将报告提交给总统等内阁成员。随后国家总检察长和国土安全部长要对该报告进行评估,并将结果上报给总统等人。
很多朋友都注意到了,到目前为止,拉特克利夫还没有发布报告,而发布的截止日期是在本月中旬。所以,现在拉特克利夫出面高调指控中共的威胁,显然带有明显的提前铺垫的意味。
我们此前谈到过,川普在2号发表的自认为最重要演讲中,没有提到任何中共干预大选的内容,现在我们就可以看清楚了,这些内容他不方便说,是因为情报总监的被告还没出来,他不能自己下结论。
只有等到情报总监的独立结论公布之后,川普才可以顺理成章激活这份两年前的行政令并采取行动。
川普声东击西?
而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报导,拜登团队一直被阻止与国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国防情报局(Defense Intelligence Agency)和其它情报机构举行会议。他们现在只能与中情局以及其它与五角大楼无关的机构会面。
这是一个微妙而重要的信息,起码显示出,国防部的情报系统,拜登目前还无法染指。
川普的法律战仍然在进行,但从整个事态的演变和走向,这部分在到达最高法院之前,已经越来越有点佯攻的意味,而川普数年前埋下的伏笔,也开始在渐渐发挥作用。
川普在乔治亚州的集会上接连使用了一系列的排比,说我们抽干华盛顿沼泽、夺回美国命运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们不会低头,我们不会垮掉,我们不会屈服,我们不会让步,我们不会放弃,我们不会退缩,我们永远、永远都不会投降。
语气之强,信心之足,可以说前所未有。
那么,声东而击西,这会是川普的一个战略吗?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好的,今天就聊到这里,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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