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 来自河北、江西、广西等多地的30多名家长在京拉开长达百米的“寻子墙”海报,寻找自己的失踪子女。(网络图片)
“十一”前,一张长达百米的“寻子墙”海报突然现身在北京。海报上那逾百张表情各异但都充满了童真的面孔,那一双双清澈且不乏童趣的明眸,不仅让父母、观者心碎,更像在询问: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带来这张海报的是30多位来自河北、江西、湖北、广东、福建等地的失去孩子的家长。此前,他们曾经到全国多个地方走访孩子的下落。他们甚至还制作了“寻子车”,将海报挂在车上面,希望沿途的人能提供点线索。据悉,这些失踪的孩子中,有相当一部份是被人拐走的。
这其中就有一个叫郑小伟的河北孩子,业已失踪了4年,失踪时才15岁。他2006年暑假来到北京帮叔叔卖羊肉串,晚上睡在了永定门东街河边。谁料,一天早晨他的叔叔醒来,却发现郑小伟不见了踪迹。郑小伟的父亲虽然报了案,也多次找过政府寻求帮助,但他发现,政府根本是不作为。他只好丢下精神失常的妻子,独自一人踏上了漫漫寻子之路。他还借钱买了一辆车,上面贴着孩子的照片,四处游走,只希望有人能够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在寻子的过程中,郑先生认识了很多丢孩子的家长,有深圳、广东的,有陕西、山西等地的,他的车子上孩子的照片是越贴越多。“中国现在丢孩子的特别特别多,到现在还在丢。”而在来到北京的这30多位家长中,还有一位山西大同的王女士。她的女儿已经失踪了14年,丢失时只有8岁。为了找到女儿,她已经欠了10多万元的债。
共同的遭遇让心碎的家长们放弃了工作出外寻找,甚至不惜倾家荡产。支撑他们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孩子。”而此番他们进京,拉开“寻子墙”,就是希望得到社会、政府的关注,希望类似的悲剧不要一而再地发生。他们强烈呼吁相关部门加大打击力度,同时建立全国性的失踪孩子档案。
然而,事与愿违,在北京寻子期间,这些家长们却天天被警察追赶,不允许他们挂“寻子墙”。他们只好一天换一个地方。郑小伟的父亲说:“昨天老乡打电话告诉我们,我们刚走,北京的政府、公安、派出所就到了,要查我们这些家长,查到就抓住送回老家。”“其实我们在北京找孩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政府对这些人贩子加大一些刑法。看看这些丢了孩子的家长何等痛苦,一个大家庭是由小家庭组成的。一个个小家庭都这样破裂了,你说这是不是隐患?国家对这些不重视的话,后果会怎样?政府现在还在骗,这些悲剧现在还在中国上演。”
这样的悲剧何止这上百宗?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每年中国约有20多万儿童失踪,截至2009年仍然没有放弃寻找的案件逾60万件。而事实上,关于到底有多少失踪人口,目前官方尚没有全国性的统计数字。是什么原因造成孩子的失踪不是本文讨论的主要问题,但面对如此骇人的数字,政府到底在做什么?甚至公安部门还有这样的规定,儿童失踪不足24小时,警方不能立案。难道真的要靠家长们和微弱的民间力量去对抗邪恶的人贩子?
记得几年前,曾看过一则寻找在葡萄牙失踪女童玛德琳的报导。当时麦卡恩夫妇带着3个孩子从英国去葡萄牙渡假,但在两人出外就餐回来后,发现大女儿、快4岁的玛德琳不见了。遍寻未果后,他们报了警,而渡假村的70多位好心居民也闻讯赶来帮忙寻找,然而小女孩依然不见踪影。
随后警方出动了直升机沿着海岸线低飞,骑警和警犬在野外搜寻,并在葡萄牙和西班牙十几个机场和主要公路实行了布控,各加油站也都接到了“注意可疑车辆”的通知。英国的警察也飞来葡萄牙协助破案。随着媒体的报导,玛德琳的命运牵动了欧洲乃至世界上无数人的心。有人为之祈祷,有人将其照片散发到超市、商店、餐厅、邮局、银行、居民住宅等地方。
而在英国,在切尔西和曼联队总决赛的中场休息时分,球场大屏幕上竟然播放了玛德琳微笑的脸庞,同时响起的是《不要忘记我》的背景音乐。运输网络遍布欧洲27个国家的英国长途汽车公司“国家快运”宣布,将在其所有的汽车站点张贴寻找玛德琳的海报。英国机场管理局也将在所有的机场张贴寻人海报。几个大型石油公司也承诺要在公司各个加油站点采取同样举措。200家英国私人广播电台达成共识,一起播放《不要忘记我》这首歌。与此同时,许多政要(包括候任英国首相布朗和欧盟高级官员)、教宗本尼狄克十六世、球星(小罗纳尔多)、商贾(包括英国维珍集团总裁理查德•布兰森)纷纷发表讲话和接见麦卡恩夫妇。据统计,“寻找玛德琳”的网站点击率已经接近1亿人次,收到的捐助款已达260万英镑。
尽管警方经过2年多的调查,证实玛德琳早已死于一场意外事故,而麦卡恩夫妇为了隐瞒真相而编出了欺骗世人的谎言,但是在这个寻找孩子的过程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人性中最善、最美的部份,也体味到了从政府、到社会方方面面对一个失踪孩子的牵挂。
如果玛德琳在中国失踪会怎么样呢?很可能政府首先会下令封锁消息,禁止媒体报导。即便消息透露出去,媒体都会知趣地发表领导是如何地重视,做了怎样的批示,警方采取了那些行动……无数个郑小伟不就是例证吗?
60万家长的眼泪、哀声、呼吁难道不能让少有作为的政府感到羞愧?60万失踪孩子难道不在拷问每个中国人的良知?难道我们每个人都不该想一想,中国这个社会怎么了?
也许有人会说,美国失踪儿童的案件也很多啊,但是要知道的是,绝大多数孩子都会被找回来。因为拐卖儿童的事件在美国几乎没有,绝大多数失踪的孩子都是由于家长和孩子沟通不畅,或是孩子离家出走造成的,99%的失踪儿童最后都能活着见到父母。
而在寻找失踪儿童方面,美国政府同样投入了巨大的警力资源和社会力量。不仅动用包括直升机在内的强大警力搜索,而且还会启动“全国儿童警报系统”,向有关的家庭、场所发布寻人公告,并引发当地社区的关切。而且,无论是超市等公共场所,还是一些电信运营商,都加入了儿童安全警报系统,从而使寻找孩子变得迅速、高效。
国内有学者就曾表示,“与国外相比,中国对于失踪人口的寻找缺乏必要的技术手段和制度架构,类似于全国性的失踪人口信息系统这样的东西还没有建立。”难道说,建立这样的系统在技术和财力上对于中共会是什么难事?笔者对此并不认同。因为以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加上中共专制的统治体系,想要建立这样的系统易如反掌。像中共这两年在全国各地建立的“维稳办”的效率、花费之高实属惊人。据统计,中共2009年全国内保费用为5140亿,已经接近 5321亿元的军费开支。试想,如果中共将如此巨大的开支的小小一部份用于寻找孩子上,乃至打击人贩子上,中国的家长们的哭声该少了多少啊?
现代国家的基本职能之一就在于保障国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中共在失踪儿童上的少作为甚至打击寻找孩子的家长们,只能让人们愈加厌恶这个政权:你连孩子的死活都不管,还有什么可以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