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福建南平著名维权人士范燕琼女士,出狱时头发几乎掉光。(网路图片)
谁来拯救这不断壮大而又苦难无边的上访人?所谓‘至高无上的法律’为什么连一个公民最基本的人身合法权利都不能保护?”这是中国福建南平著名维权人士范燕琼女士思考过无数遍的问题。近日她所著的《一个女人与一个独裁体制的对话》在香港发售。
曾是美丽大方的范燕琼。(网路图片)
范 燕琼女士是省作家协会的成员,主要从事商务谈判等职业,早在1985年她就开始从事维权。她曾经因暴力强拆为自己争取权利,而与基本合法权利对话;也为更 多无助的冤民维权,而与国家法制对话;她投身于正义的维权中,遭到强大国家专制机器的压制,她发现法制、人权只是统治者使用的工具,于是,她以柔弱的身躯 与独裁体制对话。
为一个被警匪轮奸至死的女人与独裁体制对话
“你是不是叫范燕琼……我的女儿死的很惨啊……我 们这里都没人敢帮我写状子……我女儿被8个人轮奸死了……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说至少5、6个人轮奸,而且人都被他们轮奸死了、还继续奸尸……化验出很多 精虫……我女儿死不瞑目啊……她好可怜啊……我到处告都没地方告啊……北京都去过了……没有用啊……怎么办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2009年5月范 燕琼接的这个电话把她对一个独裁体制的对抗推到了顶峰。
《一个女人与一个独裁体制的对话》一书主要讲述2009年6月23日,范燕琼为冤民 林秀英撰写文章《闽清严晓玲比巴东邓玉娇悲惨一万倍》,揭露福建闽清警匪8人轮奸一名25岁花季女孩严晓玲致死,死后还继续奸尸。这个惨绝人寰的恶性大案 在网上曝光后,警方称,该文日点击率高达400万,惊动了中共中央高层。
中共当局非但没有调查和打击罪恶,反而抓捕撰稿人范燕琼,并以“辟谣”形式来掩盖真相,然后抓捕了质疑官方“辟谣”的维权人士游精佑和鸣冤访民吴华英等。
福建三网民案开庭,大批网友在法庭外声援。(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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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三网民案开庭,持横幅者为三网民的孩子。(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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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当局的所为引发了民众的关注,在开庭当天关注团涌向法庭外声援,发出正义呐喊,此起彼伏,场面异常震撼。尽管如此,官方仍然判处范燕琼2年、游精佑和吴华英各1年的有期徒刑。
诗人、作家艾鸽为该书作序,在内容简介中谈到,参与这场司法迫害案的官员,竟然从地方至中央多达上百名,证人多达50多名,制造出的卷宗竟高达1600页!其规模之大,耗资之巨,让世界震惊!
目 前范燕琼患有高血压、多发性动脉炎、肾萎缩,且曾经动过手术。她在监狱里缺乏营养和运动,头发快掉光,双腿已经不能行走。这样一个弱女子对真相的坚持、对 公正的呐喊震撼了世界,中共惊恐地对她进行匿名电话恐吓和全面监控,她风趣地对记者说:“我不怕他们监听电话,大不了给我一颗‘自由’的子弹。”
由此可见,官方为了自身的权贵集团利益,完全不顾国家廉耻,完全不顾社会影响,公然践踏法律,公然自取其辱,还乐在其中,以至于乐此不疲,从而也重复验证了这个独裁政权的大逆不道而不得人心!
林秀英、吴华英(后)、范燕琼(坐轮椅者)、天理、林洪楠(右一)(网路图片)
从追求文学转变为追求真理
范 燕琼出生于1960年,1985年自家遭到无补偿的暴力强拆,一连串残酷的人祸,不仅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也改变了她的人生坐标——从追求文学转变为追求 真理,并发誓要为这个破碎的家讨一个说法而开始从事维权。2000年她成功获得赔偿后,又把精力投入到更多需要帮助的人维权,她无偿代理了近二百场民告官 案。
2001年11月撰写文章,发动206位访民成立“福建省受害者联合大会”,因此被铺入狱;2002年要求南平大型国企“南平汽车配件 厂”厂务公开,遭到又一次入狱。在官方的种种威逼下,她不得不多次作出“永不告状”的书面保证,却给她留下了更多的思考,谁来拯救这不断壮大而又苦难无边 的上访人?所谓“至高无上的法律”为什么连一个公民最基本的人身合法权利都不能保护?
她开始进行社会问题写作,着有《中国上访人》、《一个 无罪女囚挣脱出死神的手》和《妈妈,您的儿女是罪恶之人》等长篇纪实文学。她从自身的维权到探讨中国社会,从小我到大我的历程中,她看到了,国家独裁体制 问题给社会带来的巨大症结。她希望,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能见证到在中国实现真正的民主。
获得赫尔曼-哈米特奖
范 燕琼因关注福建省闽清县女子严晓玲离奇死亡案,在国际上获得2011年赫尔曼-哈米特奖。该奖是以美国剧作家赫尔曼和小说家哈米特命名的一个人权奖项,宗 旨是表彰因发表批评政府的言论而受到迫害、生活陷入困境的作家。她认为,该奖肯定了她以前所做过的一切事情,她没有被遗忘,感到欣慰。
却面对残酷的现实生活,范燕琼母女俩相依为命。(网路图片)
母女俩相依为命
范 燕琼曾一度被称之为“告状领袖”和“女中豪杰”,一个敢于与独裁体制对话的人,却面对残酷的现实生活,母女俩相依为命,显得那么柔弱无助。她从事维权活 动,经常遭到警方的骚扰、抄家、关押等,早已引起她丈夫的不理解,最后就导致离异。她入狱时,正在上大学的女儿由她的亲人和同事凑钱完成学业,女儿吃了不 少苦,也不停地为她在网上呼吁,并多次向警方申请保外就医,当范燕琼释放回家后,母女搂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就在范燕琼接到林秀英为女儿被 轮奸申冤救助的电话的第二天一早,她接到女儿林静怡打来的电话, “妈妈啊,我刚才做了一个怪可怕的梦……你又被警察抓走了……我哭醒过来才知道这是一场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幸好这是一场梦!你可千万要小心!千万不 要再被警察抓走!千万要记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电话中她女儿声音显得异常恐惧。
2009年3月初,范燕琼在“两会”召开前两天到达北 京。为避免干扰,她上火车前关了手机。第二天,她一开机就接女儿的电话,女儿在电话中大声地哭诉起来:“呜…… 妈妈啊……你究竟在哪里啊……吓死我了……我几乎哭了一个晚上,现在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宿舍里的同学都被我哭怕了……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才好…… 为什么我几次打你这个电话都是男的接,他还告诉我说‘你妈妈现在北京’‘去策划访民告状’什么什么的……好像特别了解你去哪里、去干什么,这个人会不会是 警察啊……你现在是不是在北京啊?他对你的行踪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妈妈你可千万不要再被他们抓去啊……千万千万要小心啊……呜……妈妈……我害怕…… 我好害怕……我们不要管人家的事情好不好啊……妈妈啊……你快回来吧好不好啊?我好害怕好害怕啊……”听到女儿的哭声她不禁泪流满面。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维权经历,她那幼小的心灵早已伤痕累累,以至许多朋友都用责备的口吻冲我说:你女儿即便是笑也充满了她这种年纪不该有的忧伤” 范燕琼在书中写道。
她的女儿林静怡对记者说,目前她身居在福州,其母则居住在南平。她最担忧的就是母亲的身体健康。
她学的是外语,由于母亲的原因她在福州找的工作不太理想,连自食其力都做不到,更谈不上供养母亲。一些好的部门、公司和企业都要严查家庭档案,这一关她过不了。
范 燕琼说,现在用人单位必须与政府同流合污才能有所发展,现在的政府和社会不可理喻。由于长期与独裁体制对抗,她现在身患多种疾病,躺在家里,无人问津,连 狗都不如啊!假如没有那笔赫尔曼•赫米特奖,别说治病,恐怕她们母女早就开始讨饭了!一个优秀的孩子和一位有道德的母亲,居然没有活路,真是莫大的悲哀 啊!
中国式的“冷漠”
范燕琼在孤独的病魔中,很需要精神慰藉。她曾经为多少人维权,遭受多次身陷囹圄和各种打压,最后连一个安慰电话都没有,中国式的“冷漠”以至于她不愿听到她是维权人士这个称呼。
她想,如果这个罪恶的制度再不改变,中国人只能会更加冷漠,更加可悲,而好人得不到好报、甚至是恩将仇报,也将更是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常态现象”。
乌坎人的胜利让她看到了希望
范燕琼曾经写到,中共政权从出炉的那天起就号称自己是“伟光正”,而且,从出炉的那天起便自以为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丝毫也质疑不得,否则,就会将你置死地而后快。
网络时代,“伟光正”不再能够瞒天过海的自欺欺人,便自然而然地被赶下了“至高无上”的神坛。假如今天的人类仍处于没有高度信息传播工具的网络时代,乌坎人的命运又会是怎样一种结局呢?许多人做出了这样的答案:必定是“六四惨案”的翻版!
乌坎人敢于赶走中共村政府,向政府对话、向强大的暴力武装对话,最终取得的阶段性的成功,不仅大快人心,也令所有追求民主宪政的各界人士欢欣鼓舞,甚至全国各地村落的失地农民都在跃跃欲试,从乌坎人的胜利她看到了中国的希望。
她最后说道:“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不管你身在海内、还是海外,也不管你是身在墙内、还是墙外,在2012年让我们一道扬起高昂的头,直接向独裁暴政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