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永清县南门外有个乞丐,人称张乞人,自从父亲死后,他就依靠乞讨,来养活母亲。他们没有房屋居住,就在地上挖个洞穴栖身。
有一天,下着大雪,永清县的知县魏继齐,经过他的洞穴,听见从地穴里传出歌声,音调虽然不算美妙,但歌词和情感,却很动人。魏知县觉得奇怪。左右的随从说:“这是张乞人唱的。”知县把他叫出来,询问他为什么歌唱?张乞人出来回答说:“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我唱支歌祝贺我的母亲,劝她老人家多吃点饭。”
知县命令左右随从,用车子把他母子载到官府。魏知县的母亲,赠送给张乞人的母亲一些粗布和粮食。魏知县又送给张乞人十贯钱。张乞人跪下叩头道:“知县老爷的母亲赏赐我母亲的东西,我们母子不敢不接受。知县老爷赏赐我的钱,我不敢接受。”
魏知县说:“这不比你天天沿街乞讨残杯冷炙,强多了吗?”
张乞人讲:“不!我母亲吃残杯冷炙很久了,我们心里很安宁踏实,它们没有什么不干净。我是个愚昧无知的百姓,不知道这十贯钱,是知县老爷从哪里得来的。我母亲已经八十岁了,我六十一岁了,我们希望当官的都清清白白,这样,百姓就心满意足了。”
魏知县听了这番话,非常震撼,惭愧得流下汗来,不再硬要赏赐他钱财,但在城内金花巷,为他建造了一座房屋,要让他和他的母亲居住。张乞人知道后,背起母亲,悄悄地离开了永清县,谁也不知道他们母子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正是:
好个讨饭的,
钱财不挂心,
只望为官者,
个个都清正;
侍母尽孝道,
处世奉良纯;
莫笑他贫贱,
伟哉张乞人!
(事据清代俞樾《荟蕞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