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伯阳三年(鲁定公十一年,公元前499年),曹国有一个官员,梦见社宫(祭祀土神的庙)中有一群人商讨灭亡曹国的事。曹国的开国君主 曹叔振铎 在梦中阻止他们,请求他们等待一个名叫公孙彊(亦作公孙强)的人出现才行动,于是众君子表示同意。
梦醒后,那官员尝试在曹国寻找公孙强,但不成功。他临终时吩咐儿子,如果得知有一名叫公孙强的人执政,便要流亡国外,以免遭祸。
后来,曹伯阳即位,他专好围猎骑射。曹国有个村夫公孙强,很善射,他把射得的白雁献给曹伯阳,讲起围猎之乐,曹伯阳听得很入迷。又同他谈国家大事,公孙强应对得体,曹伯阳由此更加喜爱他。公孙强就此得宠,被任命为司城(即司空,掌工程)之职,参与政事。做预知梦的那人的儿子,得知公孙强来朝廷做了官,想起祖先的告诫,于是离开了曹国。
公孙强劝曹伯阳争当霸主,曹伯阳言听计从,宣布断绝和晋国(当时的盟主)的关系,又派兵攻打宋国。宋景公于是攻击曹国。晋国因曹国主动断交而不予援助。次年,宋国军队攻破曹国,曹伯阳和公孙强都被俘虏。宋景公把两人带回去处死,曹国灭亡。
笔者附言:
曹是周武王分封的一个诸侯小国,定都在今山东定陶西南。本文记曹国某人梦见曹始祖振铎,预言曹将亡于公孙强之手,并嘱告其后世子孙,及时去国避祸。曹伯阳即位后,果因误听了公孙强的胡说,毁盟称霸,众叛亲离。终于在纪元前487年,曹国被灭。
曹始祖本是周武王之弟,早于灭曹六百余年,出现在预言梦中,这件事,被古人当作亡灵嘱告的典型。
(事据《左氏春秋集解•哀公》卷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