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中在人民币对美元汇率问题上隔空交锋,人民币升值被炒得沸沸扬扬。随着胡锦涛访美日近,人民币汇率不但与失业、内需及全球金融扭曲扯上关系,又与制裁伊朗等挂上了钩,一下子成了超越经济学界和政界专利的全民话题。
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呼声主要来自美国国会、一些美国经济学家、美国财政部和商业部、奥巴马和一些国际金融机构及与经济组织。其主要理由是人民币币值被压低了近40%,造成美国损失了140万个工作机会,并且扭曲了全球市场。美国要求北京转变这种操控外汇局面,否则要对中国产品征收高达25%的进口附加税。中共政府开始表现强硬,温家宝强调人民币币值并未被低估,把外界呼声说成是“用强制的办法来迫使一国的汇率升值”。
但随着4 月15 日美国财政部要决定中共当局是否操纵汇率的期限临近,中国银行界和企业界也出现支持人民币升值的声音,有的研究人员甚至主张人民币一次升值10%。在内外双重压力下中共当局开始软化。目前,人民币升值似乎已成定势。
在有关人民币汇率的争执中,有两个基本问题经常被忽略。一是造成贸易逆差的原因(由此产生人民币汇率问题)。美中贸易出现巨大逆差,美国方面集中在表面的人民币汇率上找原因,因为折成美元的中国出口产品卖得贵了,自然就会减少销路,扭转逆差。
其实,中国出口产品便宜的根本原因在于中共统治下制度性的低廉劳动力。支撑低价中国出口产品的内在因素是中共人为保持的低工资,即“人权劣势”。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统计,2005年度美国平均每小时工资$16.16,而在中国,许多地区工人的小时薪资仅为40到60美分。
而决定国民工资(即分配过程)的是政治过程。中国经济有两个显著特征:一是职工工资总额增长速度远远落后于GDP增长速度,二是底层劳动者群体的工资总额增长缓慢。其原因一是中共掌握了决定分配过程的政治资源——政治权力;二是中国民众不能像民主国家那样通过选票影响国家政策。有的西方经济学家说,人民币升值会相应拉动内需。这是不了解中共专制本质造成的假象。人民币升值即使有好处,也轮不到处在分配末端的劳工。也就是说,中共统治下的“血汗工厂”才是中国低廉出口产品的内在原因。
二是美元与人民币兑换的合适比率。说中共当局操控人民币汇率当然没有错,因为从08年以来中共当局强行规定人民币与美元保持固定汇率。但美元与人民币兑换的合适比率究竟如何确定?换句话说,怎么才能判定人民币被低估和被高估了?
要客观确定美元与人民币兑换比率其先决条件是要有一个自由的汇率市场,市场自然会决定汇率。但中共实行的是外汇控制。从外面进去的美元中共政府会用自定的价格用人民币把美元买下来,变成外汇储备。西方的概念是,中国的贸易顺差大,美元供应多,人民币相对的比较少,相对说人民币就应该升值。但中国是一个不能自由兑换外汇的专制国家,政府可以大量发行人民币购买美元,而老百姓却不能随意用人民币购买美元。
这就造成了政府规定的价格就决定了美元的汇价,市场规律不起作用,人民币的高估或低估都无法判定。
如果中共当局开放自由兑换,人民币对美元必然大贬。这是因为现代货币在和黄金脱钩之后其信用由政府担保,货币的稳定直接与民众对政权的信心相联系。人们对美元的信任来自于对美国政治制度和经济实力的信任,当然也取决于全球70%的贸易结算使用美元。但人民币从根本上说是党币而不是“人民”币,它的“信用”建立在党的专制上,而且非常形象地与毛泽东头像等相联系。中共统治下腐败盛行,民众抗暴四起,党内退党形成大潮,政权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溃。老百姓根本不相信哪一个中共领导上台能解决中共病入膏肓的腐败、能解决各种严重的社会问题、能解决江河日下的道德堕落。人民对中共政权的信任度早已落到谷底。一旦可以自由兑换,人们就会抢着把手中的人民币换成美元,造成美元短缺和人民币一泻千里。
因此,如果把自由兑换条件下人民币大泻的汇率当作基准,现在官方维持的人民币汇率反倒是被高估了。也就是说,外界关于人民币升值的要求是抬举了它。
正是因为中共政权不稳,人民对中共没信心,与中共政权相联系的人民币也就天然地具有朝鲜币的特征,也就不值钱,其准入国际硬通货的资格也就无从谈起。